深夜是寂静的归宿。
书本和笔记零零碎碎地散落在书桌上,灰色的地毯上则承载着已享受糜烂的皱巴巴万圣节黑白女仆装。T厌恶地把蓬蓬底裙踢至一旁,然后随手将深蓝色的胸罩斜斜地挂在衣橱的门栓上。
过了午夜,思绪仍旧散乱的像堆积在洗衣袋上的七彩得刺眼的衣物。
T皱起眉,自言自语:“嗯,是时候拿去清洗了,” 微带沙哑的嗓音突兀的划破了夜的波动。
呛辣的龙舌兰还在体内舒畅的飞舞着。T享受着飘飘欲仙的滋味,脑袋却不由自主地冒起了一个瘦骨如柴的中国男子吸鸦片的画面。啊!可恶的历史教授。唇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,她总有脱不了的包袱。她想起教授如何义正言辞地帮鸦片战争辩说。T深不以为然,从不同的角度观望,迎来的视野也不一样。呵呵。荼毒了清朝子民的鸦片和今日的在她肚里的龙舌兰,桑格利亚汽酒是何其相似。
她开始怀念昨夜的万圣节舞会,旋转,踢踏,扭动,踢踏,再旋转,零酒精的心情激昂。如果可以无所束拘的跟着音乐律动,就是幸福的诠译也不过如此。然而记忆中笨拙的舞步,仍旧让她不由得抚掌大笑。赫!T随即发觉自己失态,酒精果然让人放松了自身的戒备,她打了打酒嗝,一只手顺其而上,把银玲似的笑声隐藏。
房间里又恢复了充满死亡气息的安静。
闭上眼她尝试回忆着身穿和服的B甜甜的微笑,凌空伸出手她奢望捕捉E手心的温度。如果时间可以回头。
21岁的开始,T的世界天翻地覆。这个由小孩转大人的过程仿佛就取决于那一瞬间,是吹蜡烛的那一刻,许愿的那一霎那,还是当时针指向午夜12的那一声“嘀,嗒”回响?
走进洗手间开始刷牙。水稀里哗啦直冲而下,她奇怪地因为水流发出的声音而心情愉快。
突然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,D睡眼朦胧地走了进来,突兀地横过手来把水关了,"Hey, save the water" ,D说,然后转身进了厕所。呆住了满嘴泡沫,她一阵无言。
然后一阵水声响起。
T听得头皮发麻,只能使劲地上下狠刷已经洁净的牙齿,奇怪的不再为水流的声音的心情愉快,反默默的祈祷,拜托,拜托,
“寂静,请回到深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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