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大后,我体会到:
我痛,比不过爸爸的痛;爸爸的痛;比不过耶稣的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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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和爸爸视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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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化疗过后,爸爸的血管都成了医院里护士们的噩梦。
对他们而言,为爸爸的抽血化验是全天下最最最大的苦差。血管痛地畏缩,每每抽血的时候护士们总找不着血管;护士换了一个又一个,在爸爸的手臂上插了几十针不见血,倒是天使般的白衣裳湿湿达达的汗迹斑斑。无计可施的时候也只好寻找手背的血管下针,让血一滴一滴的自己流出来。
强忍的痛楚,不由自主地颤抖;暗红的鲜血,滴答滴答滴答。
护士们看着颤抖中的爸爸,心中的无力感恐怕也升到了顶点。
我也曾经抽过手背的血,用的还是特大号的针筒,看得我心都寒了。我记得当时那护士还边抽血边埋怨我说:“Ah Moi, kena exercise banyak banyak, tau tak?” 嗯,我的血就跟我一样顽固。做了运动,它就会识趣一点吗?刚开始的时候是锥心的痛,仿佛可以感觉到血液在往外奔流,感觉会变得很虚幻很不真实,眼前的景物缓缓地被刺眼的白光填满,迷迷糊糊的短暂地失去了知觉。妈妈常笑我胆小,自己吓昏了自己。是的,这是我的老毛病。每逢打针抽血,我都会失去知觉。
我想,神一定是心疼我,想让我错过那痛苦的瞬间。
但是,让血一滴一滴的流出来,我倒没试过。爸爸说:“就像是慢性自杀一样……”过程中,他还挺清醒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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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,有多痛?”
我问。
“不痛。没有化疗那么痛。”
他回答。
如果,痛与不痛,是两个世界。
他又追加了一句:
“最近常常想起耶稣钉十字架的手,耶稣更痛。”
一滴一滴,耶稣的血,从被钉的手和脚流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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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爸爸得了骨痛热症,又常常往医院跑;护士们看见他,也要跑。
不然也战战兢兢的问道:
“今天又来抽血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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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被吓惨了呀~”我笑道。
“他们好怕我啊……”爸爸笑着说。
然后他的笑容变苦了,“三天两头就要插多少次针,我跟吸毒的人有什么两样?”
但他还在笑。
笑。
我也在笑,仿佛他这个笑话讲得有多好笑。
笑。
那抹笑容,似血的颜色,那么鲜艳,那么刺眼。
这是两个世界的笑。

许副校长还好吗?上次我在学校办公时,看他气色欠佳,不知现况如何?
ReplyDelete写得这么好的文章,怎么没COMMENT 的?
ReplyDeleteSUSIE, 我目前的状况还不错,希望虎年更好,虎虎生威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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